喜歡肚兜的簡潔柔媚。小區前有家精品服飾店,衣架的最前端掛著幾件肚兜,玫瑰紅、寶石藍、淺粉、深紫;繡著零星寒梅,也有繡大朵牡丹的。軟軟的綢質,每次進去,總是多逗留一會兒。于是也想買一件,只為喜愛,感受一下舊時風情。
絲緞所泛起的柔軟、溫潤,如春日碧波。絲綢的涼和暖,都是細膩貼身的。有時候會想:繡樓閨閣中的女子應該是穿著貼身肚兜的。檀木案前,玉指拂箏,秀發輕綰,妙目櫻口,肌膚白皙,肩臂圓潤,身上是薄軟的杭絲,隱隱約約露出紅色的肚兜,潤滑的綢緞妥帖地勾勒出窈窕的身姿,洋溢出溫婉的風韻,沉淀出動人的風華。隔著漫長的歲月常常凝想,如果有輪回,那么,唐詩宋詞中的女子會在何處? 是在“日色欲盡花含煙,月明如素愁不眠”的惆悵里?還是在“閨中少婦不知愁,春日凝妝上翠樓”的期盼中?或是在那些仿舊的團扇、青瓷花瓶上?若說女子如花,肚兜貼身,暗想浮動,那應比梔子淺淡,比茉莉玉潤。開在竹質的簾幕中,恬靜,精致。那一刻,她們是最美。
據說它的發明者是天生麗質雪膚花貌的楊貴妃。時裝理論中的萊佛定理說——重穿二十年前的流行是滑稽,五十年前是古怪,七十年前是妖媚,一百五十年前是絕妙。至于有著一千五百年的肚兜史,按萊佛的理論那應是十倍的絕妙了。于是肚兜便逾越過千年的歲月,一次次出現在T型臺上,模特們千嬌百媚地穿著這件舊時的內衣,肚兜在她們身上時而端莊,時而俏皮,又不乏性感。
而現代的女子,能將肚兜的風情演繹得恰到好處的已經不多。而印象最深的莫過于章家子怡小妹某年穿著肚兜在嘎納大放異彩的華服,艷驚四座,后來章子怡也常穿著肚兜裝亮相,性感不失高貴,有時配以曳地的長裙嫵媚動人,有時配上牛仔褲顯得清新明艷。章子怡說,她的原則是不管出席什么場合,一定選穿具中國特色的衣服。而具中國女子特色的衣服,大家聯想到的也只有旗袍和肚兜。她說自己的身材小巧,不適合穿旗袍,所以,還是選擇肚兜。看來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情感是這樣,衣著也是這樣。
可是更喜歡陪孩子看兒童頻道時看著那些穿紅肚兜的娃娃,神氣又可愛。而我家的衣櫥中,更多的是小兒嬰兒時期的肚兜。孩子百日正逢初夏,外婆特意去街市上選了幾件肚兜,一件是乳黃的,上面用五彩的絲線繡出的駿馬,正合了寶寶的生肖,還有幾件是紅色的,有的繡有紅鯉魚在水里戲蓮,有的繡有抱著壽桃的娃娃,或者只是一些綠葉紅花,也有著俗氣的可愛,純棉十分柔軟,紅色的吉祥喜氣,黃色的柔美嬌艷。初見,特別喜愛,說是能使胸腹免受寒氣。趕緊給寶寶穿上,照相留念。后來又央學過裁剪的小姑給寶寶作了幾件,各種花色的棉布肚兜裹住胸腹,孩子肥嫩的小手小腳絲毫不受束縛,每次穿上,讓寶寶在地板上玩耍,都不禁要多拍些瞬間的精彩。
夏日,對著落地的試衣鏡,輕輕為自己系上脖間和腰際的絲帶,柔軟的絲綢,精美的繡花,女兒心事低眉間,只自知,不與人說,甘愿沉溺在這片刻的溫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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