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女人的美,千千萬萬種。江南的茉莉花姑娘;大文豪說,再用玫瑰比女人,很蠢,但性感的女人永遠(yuǎn)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但在我眼里,惟獨(dú)有一種,堪比牡丹—在此,若你想到“牡丹花下死”,便是你的不是了。
有這個想法,是04年夏天在上海看完蔡琴“銀色月光下”演唱會之后。那場演唱會上有一段,蔡琴穿了一身素凈的繡花旗袍,鬢角上卻顫巍巍地簪了一支牡丹。看她站那兒唱歌,眼角眉梢不動聲色,我卻被洋溢著的從一個女人心底散發(fā)出的美麗和芬芳包圍。
那光輝,如同一朵開得正艷的牡丹,雍容不失嬌艷,典雅卻蘊(yùn)藏著無邊風(fēng)情。那一刻,作為男人,我說我真的醉了。
一直認(rèn)為,蔡琴把女人的韻味發(fā)揮到了極至。年輕時候不漂亮,還是那種醇厚沉穩(wěn)的聲音,比起那些招人憐寵鶯鶯燕燕的女孩,似乎沒有一點(diǎn)優(yōu)勢。年紀(jì)大了也不見得變得多漂亮,可是仿佛時間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一切都靜止不動。聲音還是那樣從容,容貌也不會讓人覺得她蒼老或者衰敗。當(dāng)很多人成了明日黃花,她卻成了一朵經(jīng)典至極的牡丹花。當(dāng)這樣的女人站在眼前,是會讓懂得女人的男人嘆服的。
蔡琴的歌聲,有時候像從花瓣一樣的嘴唇中傾瀉而出的樂章,襯著一臉的沉靜,別有風(fēng)情,一種安詳?shù)娘L(fēng)情,泛著華麗而溫暖,酒紅色的色澤。
有時候,好像是情人的相擁,或者耳鬢廝磨的纏綿。濃淡相宜,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冷清,而又不至于太過喧囂,像是個虛晃的影子,忽然近了,又匆匆地遠(yuǎn)了。
有時候,只是一壺茶,甚至只是一壺清水,卻能了心結(jié),解心愁。這女人邊在聲音里隱去,邊過盡千帆地指給你看人生的黑白分明。
這種牡丹花似的女人懂男人的心,溫柔纏綿,柔軟的心胸像是男人永遠(yuǎn)的港灣,是午夜裊裊炊煙外的清風(fēng)白月,周圍一片靜謐,千回百轉(zhuǎn)的感情,在空氣中層層蕩開,能掀開男人心里最柔軟的角落,讓人陷進(jìn)去。
這種女人可以把悲傷表現(xiàn)得浩浩蕩蕩,如云山蒼蒼江水泱泱,也可以把淡淡的快樂描繪成清溪淺水,自然無礙,絲毫沒有卑微自憐。沒有故事的女人,唱不出這樣的歌。就像牡丹花華貴典雅的外表下,有濃郁的風(fēng)情,平靜似水的容顏,只有在偶爾幾個瞬間,因?yàn)榘崔嗖蛔√^激動的痛苦而緊閉的眼睛,卻讓人窺到了她內(nèi)心的洶涌。失敗的婚姻,坎坷的經(jīng)歷,蔡琴從生活的千辛萬苦中走來,用快樂表達(dá)自己的悲傷,卻又用悲傷感懷曾經(jīng)的快樂。這是多么令人贊嘆的聰敏與寬厚。
也只有這種女人才能讓男人仿佛品一杯好酒,細(xì)聞慢抿,但抿上一口,便能回味良久;也好比看一朵牡丹,層層疊疊,千種面容,萬般姿態(tài),到處都是無法比擬的美妙,看不盡,開不敗,掩不住的風(fēng)流。這種女人懂男人,敬男人,也讓男人敬,讓男人愛。
這種好,需要時間來歷練;而蔡琴的好,就好像時間的河在人心中緩緩淌過,流水過處,留下的皆是溫潤的玉。
自感慶幸,從明事開始,一直聽蔡琴愛蔡琴,墜入琴網(wǎng)。年輕時,傾聽感懷其中的溫暖和凄涼;及長,又成了一種慰藉和一聲嘆息。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三十八歲,或又到更老,蔡琴的歌聲溶入血液,成為生命中無法割舍的情感。
蔡琴的歌聲成了心中的一種參照。老房子拆了,故人四散,記憶里的細(xì)節(jié)越來越似是而非。而蔡琴成了我心中,女人的一個典范和坐標(biāo)。牡丹花一般千種姿態(tài)、萬般風(fēng)情的女人,卻是醇厚平和。解人語,懂心思,華麗從容,搖曳生輝,層疊交錯,交織成一首最溫和最撩人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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